不知道顧懷晨什麽時候走的，也許是早上，也許是半夜，顧蕓初睡覺前他還在她旁邊的。

反正她早上起來的時候，旁邊沒有人了，只有思思在敲門，她起身開門讓她進來，思思拿著幾個行李箱過來收拾東西，她打了個哈欠進衛生間洗澡。

思思收拾的很快，沒一會兩個大行李箱就裝好了，就等顧蕓初收拾完去機場了。

顧蕓初洗了個頭，慢條斯理吹頭發，思思坐在一邊嚎：“姐姐，你快點啊，回去我還得去機場接姜沐呢。”

顧蕓初瞥了她一眼，淡淡道：“啊。”

思思嘆了口氣無奈了，顧蕓初看著手機，沒有消息進來，有些失落。

終於她收拾完了，紮了個馬尾帶上帽子口罩出去，跟思思兩人一人提一個行李箱。

到了樓下，小華在下面看到她們招了下手，思思連忙推著行李箱過去，“我送你們去機場吧。”

顧蕓初看到他眼睛微亮，忐忑跟著他去停車場，顧懷晨的車停在下面，顧蕓初過去推開門，顧懷晨果然就坐在裏面，她沒忍住勾了下唇，他也笑了，“上車吧，我送你。”

她上了車，坐到他旁邊，思思放好行李到前面來，看到顧懷晨一楞，顯然沒想到他居然在，而且怎麽感覺他跟顧蕓初又沒有先前那麽尷尬了似的。

好覆雜她懶得想，助理這個工作還是當個白癡最好了，只要把安排的事情做好就行。

下了車，顧蕓初沒下去，思思很自覺的跟著小華拿著東西先進去了。

“你還要拍多久？”

她問他，他想了想，淡笑道：“十月底之前。”

她忍住翻白眼的沖動，無奈道：“好吧好吧，你說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。”

“真的。”他像是害怕她不信似的，她點點頭，“好吧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
顧懷晨拉住她，親親吻在她眉上，替她帶好帽子，“到了給我打電話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她眼神飄忽，推開他下了車，跑進去了。

過了會，小華出來了，“已經上飛機了。”

“走吧。”他笑了聲，心裏柔軟了一片。

很晚才到B市，天氣轉涼，顧蕓初穿著長袖針織衫，大口吸了口氣，最後憋了回去，“有霧霾。”

思思笑出聲，“走了走了，我明早還要去接姜沐。”

“姜沐姜沐，我已經停了兩遍這個名字了，你能不能對我們兩一碗水端平啊。”

“那還是算了，你這碗水挺沈的。”思思吐了吐舌頭，將行李搬上車，回家。

回到家也到淩晨了，顧蕓初給顧懷晨打了個電話，本來沒想他接的，結果沒兩聲就接了，她嚇一跳。

“你到了？”他似乎靠在床上，稍微一動，是被子翻動的聲音。

“恩，到家了。”顧蕓初走進臥室靠在床上。

“那你好好休息。”他聲音輕淡，帶著點沙啞，應該今天拍戲的原因。

她嗯了聲，“你也是，好好拍戲。”

他沒掛電話，只有淺淺的呼吸聲，顧蕓初蹙眉看眼手機，“要不我先……”

“有點想你了。”他突然輕聲哼笑開口，她臉上一熱，有點懵。

“想到以後天天不能看到你，不開心。”他繼續說，顧蕓初不好意思低了下頭，這人怎麽突然說這些了。

“你想我嗎？”他問，顧蕓初一楞，指尖刮著針織衫，半晌紅著臉回答：“想啊，上飛機就想了。”

他笑出聲，她也笑了。

“不早了，早點休息吧。”她嘟囔了句，直接掛了電話，呼了口氣，拍了拍臉。

顧懷晨看著掛斷的電話，無奈笑了下，小姑娘害羞咯。

翌日一早，顧蕓初就去了星旗錄歌，思思去接姜沐，組合裏她到的最早，練習室沒人，她找了個尤克裏裏坐在小板凳上彈了一會。

實在無聊，翻出手機找微博看。

不意外的自己又上了熱搜，因為殺青的原因，官方微博還放了張劇透照，就是上次顧蕓初床/戲那張照片，做了下修圖，還配上字。

“看看誰在等我。”她的圖片旁邊放了配字，還艾特了自己的微博。

顧蕓初笑了起來，發了個微博，從陳讓那邊要了張顧懷晨可公開的劇照，他站在樹下閉上眼睛，一副歲月靜好，她使了點壞心思，配上字：“快，吻我。”

發完她心虛關上手機笑了起來，唐清歡端著四杯咖啡進來，瞅到她笑的像個傻子，好笑道：“笑什麽？這麽開心？”

“沒事沒事。”她接過咖啡，翻出手機看看反響如何。

下面粉絲評論清一色的大笑，還有顧懷晨粉絲後援會也混了進來。

【姑娘，敬你是條漢子，這麽黑殿下真的好嗎？】

【殿下還有五秒鐘到達戰場，做好準備。】

【請大家多多支持《朝顏暮雪》恭喜驚羽殺青，期待，兩個人太有愛了了。】

【為什麽戲還沒有上，我就嘗到了滿嘴狗糧。】

……

顧蕓初看的認真，剛打算關手機，突然有了條特別關心的消息，居然是顧懷晨，她嚇一跳，刷新一看。

顧懷晨v：誰還不是寶寶了，圖片.jpg。

配圖是一張顧蕓初抱住膝蓋在小雨裏哇哇大哭的表情，顧蕓初一下子笑出聲，陸昭昭和剛回國的姜沐一起進來。

“影後殺青了啊。”姜沐笑容燦爛，帶著墨鏡，臉本來就小，墨鏡遮住了一大半的臉。

顧蕓初放下手機，伸了個懶腰，“你也知道回來啦。”

“可不是，給你帶了禮物。”姜沐拆開行李箱，顧蕓初湊過去看，陸昭昭也湊過去，全是吃的，還是低卡的。

“我也有吧？”她垂涎開口，姜沐看她一眼，“小姐，你誰啊。“

“太傷心了吧。”陸昭昭哀嚎一聲表示難過。

“我就帶了這麽多，我又不是代購的。”姜沐無奈。

唐清歡看著三個人笑了下，說起了正經事，“這次也就兩個月時間，包括打歌時間，記得抓緊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陸昭昭笑瞇瞇答應著，姜沐忽然說道：“剛才從樓下上來，好像新開了練習室，不是要準備新組合了。”

唐清歡點點頭，“恩，星旗挑選了新的練習生出道。”

“那我們呢？”陸昭昭問。

唐清歡看眼顧蕓初，“看計劃吧。”

顧蕓初一直都沒吭聲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排練老師過來教她們練習舞蹈，之前她們沒有見過這位老師，都沒問什麽。

只是這老師實在古怪，因為舞蹈大半都是她們編舞的，唐清歡占主要部分，但是顧蕓初也會幫忙策劃，所以這次唐清歡直接說是她編排的，老師似乎不太高興，看著她們的舞蹈很是嫌棄。

“跟跳鴨子似的喲，像什麽樣子嘞，你們好歹也是出道了四五年的團了，還不如樓下沒出道的，這個水平能跳給誰看啊？”

四個人臉一落，顧蕓初小口在旁邊喝水。

“怎麽啦？我說的不對嗎？編舞是誰？”

顧蕓初舉了下手，“我……”

“怪不得。”她頓時面露鄙夷，唐清歡微微蹙眉。

唐清歡冷聲道：“怎麽？”

“一個只會唱歌的去弄什麽編舞，隊伍就要有隊伍的樣子，什麽人就做什麽事情，不要厚顏無恥。”

唐清歡目光一冷，“也是，你可以滾了。”

“什麽？”

“我說——你可以滾了。”唐清歡冷冷開口，順手一指門。

老師氣急，抖著手指著她，“你敢這麽跟我說話，你知不知道我是……”

“保安。”唐清歡找了報警系統。

老師一楞，說不出所以然，“你給我等著，說完就走了。”

“不礙事嗎？”顧蕓初蹙眉，唐清歡笑了下，“別聽她亂說，放心吧。”

“怕什麽呀，不是還有宋總嘛，來來我們再加點副歌的，氣死我了，還跳鴨子，長得跟個鴨子似的。”陸昭昭拉著顧蕓初過去，無所謂笑著。

許晴在辦公室安排顧蕓初的事情，正焦頭爛額著，突然門被人推開，她有些不高興，怎麽都不敲門，蹙眉看過去，居然是之前在國外找的名牌舞蹈家。

“老師怎麽了？”她起身，面色緩和了一點，但是老師臉上就不高興了。

“你們宋總呢？”她開門見山，許晴一楞，“宋總今天沒來，他可能出差了，國外有個……”

“我不管，現在就打電話給他。”

許晴有些為難，“除了秘書一般不能擅自撥打的。”

“秘書？”老師轉身就往樓上走，許晴沒搞清楚情況，跟著她勸導，“老師您有事跟我說，我也是一樣的，我是stars的負責人，您可以……”

“好，那我告訴你，你們那個組合實在太爛了，裏面的成員就是個敗類，都是人渣。”

許晴臉上一黑，“您有話就好好說，我們花錢請你來，可不是讓你侮辱我們隊員的。”

“侮辱？我這是教她們做人，一群殘渣。”她從電梯罵到走廊，許晴也有些火大了正打算開口，突然腳步一頓，看著前面。

“宋總您回來了？”

許晴話一出口又後悔了，這唐清歡今天回來，宋總肯定也是一起回來的，只是沒通知而已。

“恩。”男人微微擡頭，“怎麽了？”

“宋總您在正好，我是舞蹈老師，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那個什麽stars組合就是一群敗類，跳不成舞還不聽話，比起新人團差太多了，還罵我滾。”

宋塵星神色淡淡的，後面的許晴哼笑了一聲，心裏嘆息，這個人也是蠢得可以。

“誰說你滾的？”

“好像是隊長，唐清歡吧，長得又醜身材也差。”

“她身材很好，你也不需要知道。”宋塵星笑了起來，拿出一只筆筒，“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？”

“什麽？意見嗎？”她一楞，立馬開始添油加醋各種難聽話，最後不忘問道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
“錄音筆，等待法律傳單吧。”許晴幫宋塵星回答，他將筆交給許晴，冷冷看著她，那個神色很像一個人，老師剛才就看到一個人是這樣。

他說：“你現在可以滾了。”

真是一模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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